我只能为你画一张小卡片

日历一天天翻过的时候,提醒我该为朋友们写点什么寄出去,我又听到了她的声音,里面是满满的等待邮寄的诗,她是雷光夏。

她是行事低调的音乐人,1995年出道以来不曾拍过专辑封面照。她还是侯孝贤的御用配乐制作、知名作家兼画家雷骧的女儿和台北爱乐电台DJ。 人们第一次听到雷光夏的音乐,是在侯孝贤的《南国,再见南国》里,讲着天和海的《老夏天》。但其实她的音乐道路从高中就已开始,并不激烈的碰撞,只是暖暖的像下午三点的阳光。《情节》是那时的作品,“十二月的阳光下 我转头看你的侧脸 你的声音有如荡漾在微风中的一首歌”,她一边写着一边缅怀在冬天里照常温暖着的淡水码头的夕阳。雷光夏说记忆也许是很廉价的东西,纵然总是发出宝石一样的色泽。那是因为她从来没有失去过关于细节的记忆,连同三岁前往淡水海边教堂的片段也历历在目。所以雷光夏总是小心的依靠着它,所以她的诗总是和时间有关。

《逝》也是老作品,后来的精选集里,她再次将它捧出来,里面有五月的阳光和五月的风,还有年轻的故事最潇洒的注脚。坐在昏暗的播音间里可能不太容易感受逝去的分秒,她可以从容的数着,年年月月。 我常常在她的音乐间听到时间残酷流逝背后的温柔,重重复复,一靠近就会散开来。

去年她发了新专辑,《黑暗之光》,清淡得像流水。雷光夏仍旧在民谣的曲调里讲述着珍贵而虚幻的时光,有童话,有旧影。有一首歌写给她的80年代,《我的80年代》,“是你的笑容 或那首情歌 和走不完的钢琴前奏 鼓手们还在 昨天静静等候”。如果我们提起笔写我们的90年代,会有什么呢?也许还是笑容、情歌和走不完的钢琴前奏,因为挂念是永恒的。

听着她的轻唱,沾染上了色彩和光影,挣脱了音符和文字的束缚,可以自由的听。

应该把她的诗写在明信片上寄出去,带着清晨露水的味道。

2007.12.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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