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到在广州出差的友人短信,询问广州哪里有好点的书店,没多想就给她推荐了联合、必得、学而优等几个,我说要是还在广州可以跟你一起去的。
原来离开广州已经快半个月了,两年来在三个城市之间迁徙,也就习惯了每次打包托运全副家当的阵仗,可惜好些书流落各地,找不回来了。
去年七月初到广州的印象已开始模糊,五十七个年轻人当初入职时立下的“豪言壮语”言犹在耳,兑现了多少,就不得而知了。一年来可以述说的变化太多,他们有的已离开大院,或辗转于不同城市;一些人收获了感情,甚至走进了婚姻的殿堂,也有人静静地过着,如没有泛起涟漪的深潭。恍然惊觉一年已逝,不禁追问起此间可曾辜负自己,那些心有不甘暗涌翻滚的情绪是否已经远走。
去年离开香港前写过短短一篇《他城》,寥寥数语难以准确描画我所在的、并不属于我的城市的真实面目,不过把烙上各自印迹的一小段生活记录下来罢了。当我在另外一个城市出差,稿子写不出来的时候,又想起广州一年那些温情脉脉的时刻了。
东兴北路上的一家路边烧烤摊,是一对四川夫妇开的,培训时听同伴提起过。夫妻俩八九点之后开始摆摊,架上简单的炉子,用木炭烤,矮凳凌乱地围在两三张桌子旁。我每每路过都会被那香气吸引,有次做完版肚子饿,打包了一些回家,吃过后满嘴充溢着纯朴鲜活奔放的味道。春节在广州值班,发现夫妇俩的摊档还开着,帮衬的人极少,但他们说有多少生意做多少,还能省点路费。后来,烧烤摊移到了路对面,喜欢到这吃夜宵的同伴们也不再了,离开了广州,或是为了健康不吃路边摊了。但它散发的香气和暖意,仍时时吸引夜归的人们,停下脚步。
今天贵报发了一篇广外“栋笃笑”红人的稿子,便想起曾在广外看过这个同学表演。穿海魂衫、戴黑框,留了一头不羁的长发,举手投足颇有黄子华的味道。那时他给一场DV颁奖礼做嘉宾,边讲烂gag边调侃DV大赛,不时回顾大学生活,在场观众大多是广外的毕业生,每听到一个熟悉的情景,他们都大笑着鼓掌,台上台下的场面都十分欢乐,虽然我是旁观者,却轻易捕捉到其中的笑点,是青春啊,不必摆出庄重悲伤的姿态,嬉笑着告别年少轻狂,不也挺好。
走之前没多久,搬了新办公室,因为采访,错过了部门搬家之后的第一次会,后来听说领导提到搬家,说搬了新大楼,有门禁也会有隔阂,但这又是报社发展必然经历的阶段。据说他还回忆起当年这份报纸初创那几年,有人为了新闻理想直接打了被铺就到大院求职;有人值突发夜班,接到报料之后一着急,穿着睡衣就冲出去采访了,哦,好像还是个女生。我错过聆听这些有趣的小故事,却没有错过和它一起成长,那些传奇的情节也许不会再出现,但属于这里的故事还在源源不断的诞生、传递下去,渐渐摆脱草莽之气,走向成熟。
驻留一年,我努力回想这座城市的可爱之处,却难以说清道明每个证据,就跟无法数尽她不那么可爱的地方一样。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XX哥XX姐XX妹,同城媒体一波一波的报道在其中“功不可没”,有时徒劳无功,但也促成过改变,无论结果如何,这里从来不缺少站出来发声的人。即使离开广州,我还是会远远地看着他们,又给这座城市增添了什么财富。
毕竟我们曾在这里走过了一段,它是中途岛,航程指向下一站。
我后来去了唐宁、学而优和联合。
唐宁的环境有点像光合作用,书不多,不过文青群体正看的书那里都能找到。
联合有点像第三极,很现代,原来真是香港联合出版开的。
学而优是我见到的最棒的近大学的书店了,人文社科好全哦,好像万圣书园加北大博雅都不及学而优书多。
今天回了香港,准备再去趟书展,哈哈,好久没买书,买起来又收不住闸了。